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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风铃难受得厉害,她急忙搀扶着对方,往小船舱走去。
风铃脚步虚浮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身体随着船身的晃动而摇摇欲坠,她紧紧抓住船舷,一阵干呕,可折腾了半天,腹中本就没多少食物最后只是吐出几口酸水。
吐完后,风铃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嘴角,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小白扶住自己的手上,从小到大在荒漠里摸爬滚打,什么苦没吃过,什么危险没经历过,可如今每次遇见小白不是受伤就是晕船,总能出点事来。
现在这般狼狈的样子,风铃很气恼自己的不争气,她以前可不是如此脆弱的。
“我自己能走。” 风铃强撑着挺直脊背,声音虽然虚弱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。
李幼白哪里肯依,手上的力气反而加大了些,她认真起来的话只要武功境界没她高,论气力那绝对没人会是她对手。
另一面心里只觉得好笑,她是没办法,此类症状算是先天缺陷根治不了天书都没用,憋着笑意温声劝道:“都这样了别硬撑着,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。”
风铃听她这番话有种像哄小孩子的感觉,以武者的身体怎么会怕摔跤,说出去不免会让人笑掉大牙,然而眼下,她的身体支撑不起她说出反驳的话来,任由着小白扶自己往船舱里走,表情略微不爽。
进了船舱,李幼白让风铃在小床上躺下,本就是货船,住宿环境没法和商船比较,床铺是简单的木板搭建,质地坚硬得很,上边铺着两片用干草织成的软垫。
哪怕如此,躺上去依旧硌得人非常不舒服。
李幼白安置好风铃转头离开舱室,向船上水手要了点热水,顺便去仓库里看看风铃的族人,见到其他人都没任何不适,她也放心地回到房间中去。
“你的人都没有像你这样的。”李幼白忍着笑说。
风铃撇撇嘴不说话,紧闭双眼躺着,红唇已经发白,能看出来她确实难受,武道万般都好,只可惜无法利用穴道来控制身体缺陷带来的病症。
应当是风铃开穴的数量并不齐全,否则至少应该是能把晕船的那股晕眩与呕吐感给强行压制下来,这会就越能体现出穴道全开的好处。
没过多久船员就端着水壶过来敲门,李幼白开门出去道了谢,回来自己倒了一杯,喝下后没发现水有问题,当给风铃倒水的时候,目光恰好和她交汇一起。
那瞬间,风铃心里五味杂陈,她不明白,为什么每次自己最不堪的时候,李幼白总是在身边。
“喝点热水吧,货船比商船走的快,这种船不出大海都是往返两头走的,夜晚照样能行船,明天早晨应该就能到中州城了。”
看着小白递来的水杯,风铃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去,轻轻抿上一口。
温暖的水顺着喉咙滑下,胃里渐渐舒服了些,可心里的那股别扭劲儿却怎么也消散不去。
“真是倒霉透顶,每次都让你看到我这副惨样。” 风铃别过头,小声嘟囔着,语气里满是不甘。
李幼白在她身旁坐下,脸上笑意不减:“这有什么,人都有不舒服的时候,在我这儿用不着逞强。”
风铃咬了咬下唇,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:“我自小在荒漠长大,舞刀弄剑、骑马射箭,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,可现在…… 简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。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失落。
“哪有这样说话的。”
李幼白抬起长袖掩着粉唇咯咯的笑了出来,随后又放下袖子,嘴角弧度未变,她探身向前,指尖轻轻掠过风铃被海风吹乱的鬓发,“每个人都有弱点,晕船算什么,在我心里,你一直都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风铃。”
听闻此言,风铃的脸颊悄然泛起一抹红晕,恰似春日初绽的桃花,她忙别过头去,佯装不在意,可微微颤抖的双肩,却将她内心的波澜毫无保留地泄露出来。
船身仍在大河水中不住左右轻轻摆晃,李幼白满心担忧风铃再次不适,起身坐到她身旁,轻轻揽住她的肩膀,让她靠在自己身上,温声低语:“若觉难受,便睡上一会儿,我在此守着你。”
刹那间,风铃的身子僵住,心底对李幼白的印象再次悄然改变。
往昔,她多次主动触碰对方,皆被不经意间避开,那时的小白像是藏着诸多心事,在抵触与忍耐着什么。
可如今眼前的她,双眸清澈明亮,再无往日沉闷岁月留下的沧桑,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独有的灵动,以及自信的底气,实在与众不同。
风铃一时语塞说不出话。
她感受着脑后的柔软,背部紧贴着李幼白大腿的柔韧,那近在咫尺的淡雅香气将她环绕。
此刻,轮到她难为情起来,觉得两人贴得过于紧密,想要稍稍移开,可身体却似被定身咒束缚,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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